真的好累
给个三连吧!
阿里嘎多
(资料图)
(啊标题的英文是我刚刚才百度的,不要多想,哥们只是想让文章看起来高端一点,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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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症首先要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进行判断,主要有认知功能障碍,如记忆力减退,计算力下降,失语,动作行为能力异常,人格行为改变等另外。患者在此过程中脾气很可能会变得暴躁。
症状既有认知功能的减退,也可以是其他神经精神症状。记忆减退是其核心症状。但随着疾病的发展,记忆障碍将逐渐恶化。
首先出现的是近事记忆减退,常将日常生活中所做的事和常用的一些物品遗忘。
随着病情的发展,可出现远期记忆减退,即对发生已久的事情和人物的遗忘。
白纸黑字的事实对博士来说相当于最无情的裁决,他一遍遍的读着,像是在确认一个不可能错误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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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止一次的看向窗外的风景,这家养老院的环境很不错,连阳光都可以透过窗户,覆盖到她身上。
最近新移了几棵树,都是些老树,在这里或许没有焕发新的活力。工作人员们还新栽了几束花,不过离绽放还有一段时间。真是讽刺,它们绽放的时候,不知道那些老人是否还能看到。
“不要擦了。”
陈坐在摇椅上,缓慢的晃动着。面前咖啡杯中加入了过量的牛奶,以至于咖啡的褐色都被冲淡,只有苦香留存。桌上绿皮火车的模型已经掉漆了,上面落满了灰尘,些许银白的刮痕反射着从落地窗外射入的初晨的阳光。一张信纸被模型压在车底。
老人都是这样的,睡不着觉,常常会在很早时起床,可能是以前以前睡的太多了,又或是在逃避时间的侵蚀。毕竟眼睛一闭一睁,就浪费了太多他们所剩无几的时间。
陈总感觉自己身为人的价值被剥夺了,一些学生的探望,陌生青年的关心,以及面前与她相同岁数老人的照顾,这总会让她滋生出悲观的情绪。是的,她该服老了,但周围人越是关心她,她就越悲伤。
她想听到的是“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做到。”
但结局往往是“我来帮你做吧。”
她失去了自我的权利,只能被迫接受来自周围人的“爱”,他们的爱的确是发自心底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心里慰藉。每个人帮助他人后,脑中便会充斥着开心与自豪。他们根本不在乎被帮助的人是否真正的需要帮助,这种爱简直要把陈压的窒息。
“擦一下好,有些东西不擦是会脏的,到时候落满灰尘就难收拾喽。”
“话是这样说,但你整天擦也不行啊,又不是一天不擦就会有灰尘。”陈将头上的白发撩开,望着面前的博士“你每天都过来帮我打扫,其实不需要干这些事的,是时候歇一会了,不然老是晃来晃去的,很烦。”
“互相帮助嘛,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老陈,你不要嫌我烦,忍着吧。”博士继续擦拭着面前的桌面,直到看不见一点灰尘后才肯停手。反光的桌面倒映着他们二人的身影,同样的皱纹,同样的白发。
“老了就是这样,东想想,西想想,很惹人生厌呢。有时候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老了。”明明陈刚才还在抱怨别人,现在却笑出了声。她笑的时候连皱纹都在颤抖,隐约可以褶皱中荡开的时间,这与以前的她截然不同。
“这一点跟他很像,他也是喜欢每天擦擦洗洗的。”
“他……”
“真的很像。”
“是吗……说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陈,你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有什么好奇的?博士在心中询问着自己,明明他是最熟悉陈的人。
博士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陈,那是惊艳到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时过境迁,性格的棱角被岁月磨平,心中的回忆是她唯一与过去链接的轨道。再美丽的容颜都抵不住时间的侵蚀,只有她飒爽的气质与深红的瞳孔没有消失。
这倒是让博士的心情舒爽了一点,过去的记忆总是可以让身陷于现实泥潭中的博士找到一点慰藉。但现在的她还是会无理由的痛骂他一顿。
想到这里,博士放下手中的抹布,坐在陈面前“不说这个了,今天照旧。老陈,讲讲你的故事,好吗?”
“我的故事,你又想听我年轻那会儿的故事?”她显得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每天听会嫌我烦呢……”
“有什么故事都行,讲讲吧。”
“也行,是你自己想听的啊,不要觉得我唠叨。”
“好。”
陈仔细思索着,缓缓开口道“我跟你说过那个故事没有,我和他在火车站的那个故事?”
不止一遍了……博士在心中默默回忆着故事的经过,每一个角落的细节都被他记在心中,但还是说道“没有,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爱情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口。
“我很想听,能跟我讲一下吗?”
“当然可以。”
陈满是皱纹的手指磨搓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令人安心的温度从身体传递到戒指上,这抹银白仿佛没有被时间侵染,还是那样的美丽,与她主人的手指格格不入。她皱纹的沟壑中镶嵌着时间,陈眯上眼,仿佛在享受着初晨的阳光。她努力调动着记忆,最后将关于那场告别的回忆从深渊中拉出。
“我们是在火车站分道扬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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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离开龙门?”
“当然。”
绿皮火车还未到站,不过也没有人期待它来,毕竟这班火车基本没有人买票,就连售票员听到有人要买票时也吃了一惊。只有一个奇葩买了。即便如此,火车也要回应那个人的期盼,带他前往目的地。
龙门的秋天不算寒冷,但还是有阵阵凉意,博士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顺带着帮陈整理了一下她戴着的围巾。
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博士以及他手中的动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脸上不带一点表情。越是这样,陈就越是火大。
她很想问候博士的母亲,问候博士的家人。想了许久,陈才从自己的词汇库中找出与之相匹配的回应。
“你他妈有病吧?”
说出来了也没有多好受,她心中的怒火再次加剧了。
这种火大不是无理由的,博士的所作所为恨不得让陈将他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他一顿,看看面前这个傻逼的表情会不会因为骨骼与肌肉的碰撞而发生些许的改变。
因为陈实在不明白博士离开的理由与动机,人的行为总是有内驱力支持的,但她看不穿支持博士前行的内驱力。
“龙门给你的条件不算差吧…你就这么想回那个罗德岛?好像你不止一次抱怨过那个叫凯尔希的医生对你不太好。”
“我离开罗德岛太久了,这不是某个人对我好不好的问题,现在他们需要我,我就得回去。”
顺理成章的理由,简短而合理,这让陈无法反驳他,只能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目光不时飘向火车到来的方向,像是带着点期待。
“看来,你还挺想回去的啊。”陈想挖苦他,寻求一些精神胜利。
“倒不是想回去,矿石病的研究有了进展,我当然得回去。”
“你指的进展就是矿石碎屑中某种元素的占比增多百分之零点三的‘大’发现?”
“再小的发现都可能会有改变现状的力量,万一有用呢?”
就因为这种事……她不希望博士离开,她不希望面前的男人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发现离开这里,更何况这还是一次不知道何时返航的旅行。
怎么办?该怎么才能让她留下?这是出于龙门警司对于人才的惋惜,更是情人间的不舍,陈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生活的确被这个男人改变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现在的陈巴不得博士的研究失败,乖乖的待在龙门。明明眼下的正事还没有解决,星熊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浮现在陈面前。
“都这么久了还不结婚啊?真是拖沓啊,我都想快点去当伴娘了。”
陈的手指敲击着键盘的按键,敲击声仿佛被按下了录像机的加快键,越来越快。
“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眼前的工作最重要。”
“嗯哼,是的,陈警司。”这套说辞若能骗到面前的星熊就有鬼了,她露出了一抹坏笑,继续低下头进行着手头的工作。
说不想结婚肯定是假的,陈倒是很希望结婚,但是是建立在不影响她保护龙门的梦想下才结婚的。
博士却不是这样想的,总是不咸不淡的与她过着平淡的生活,陈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主动提出这种事情,可是博士的情商实在是太低了,她不得已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暗示他。
“最近有没有空。”洗涮的声音不断传出,陈看着博士在厨房的背影,问道。
“有啊。”他的声音被水流染上了模糊,但陈听的无比清晰。
“局里面的小李这周末办婚礼,邀请我了。”
“好事,去啊。”
“你去不去?”
“不去,记得帮我随礼,喜酒你喝就好。”
“不去?好,你就整天在家刷你那个破碗和搞卫生吧,死破该。”
“有些东西要坚持清理才行,不清理会脏的,到时候落满灰尘就不好清理喽。”
“小李啊……一个不错的后辈。”陈披上外套,看着墙上移动的钟表“他才二十一岁就结婚了,真是早啊。”她又将视线移动窗外,不时瞥向博士。
“是啊,我也觉得。”
“早点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有个依靠。”
“我也觉得。”
“想想,至少有个人在等着你回家,这样工作都会有动力。”
“我也觉得。”
“结婚后还有长假放,算是不错了。”
“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她没好气的踢了一下凳子,而博士就好像没有听到般,继续刷着碗,陈只能站起身,走向门口。
“这么早就上班?一路顺风。”
“索嗨。”
博士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陈离开的背影,咀嚼着她话中的含义。
时间流逝的飞快,现在呢?换成博士要离开了,他们两人的位置仿佛对调般,
“留在这里,不比回到罗德岛好?”
“都说了,我要回去研究矿石病。”
她只是盯着火车站台凸起的地板,没有回答。
在龙门,博士的确表现出了巨大的价值。在生活中,博士也是一位耐心的朋友,陈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种人,这种比自己优秀成百上千的人。
他的梦想跟自己相比,好像更加重要,尽管如此,她也不希望博士离开自己。对于梦想,陈很自私,只要她一个人有就够了,她不希望自己的伴侣拥有梦想,硬要说的话,陈是在害怕他拥有梦想后的追逐,两个同时追梦的人,要么就让其中一人做出妥协,要么就背道而驰。
“陈,你的梦想。”他指了指站台窗户外的城市,声音将陈的思绪拉回,顺着博士所指,她看到了龙门,距离的缩小,雾气的朦胧,使它如微小的玩具般停靠在博士的指尖。
“而那,是我的梦想。”他转动方向,指了指向火车的轨道,那是与龙门背道而驰的方向,又像是一道分岔路口,驶向未知的远方。
“谁都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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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感觉一场微小的感冒都能将自己的生命从这个世界驱逐,这跟以前的自己截然不同。
人活的太久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既要为了以前的自己活下去,又要带着以前其他人的那一份活下去。尽管已经不怎么记得了。
她感觉自己瘦了很多,皱纹也愈发明显了。陈总会在每个睡不着的晚上思索,思索过去的人,思索悲伤的原因,思索自己瘦下来的重量到底去哪了,虽然这些思考过一晚便会从她脑中抹除,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我感觉你瘦下来应该不是吃药的原因,可能是有心事吧,多吃饭就好。”她将疑问抛出后,博士便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谁知道是为什么呢。”
“瘦就瘦了,无所谓,老年人体重不稳定是正常的。好了好了,一如既往的,还要写信吗?”
博士从模型下抽出那张信纸,因为模型的挤压,纸上有了些许褶皱。
“他都没有回过…”
“总有一天会回的。”
他拔开笔盖,问道“写什么?”
“聊聊生活的琐事,顺便问那个索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博士的脑海中有一个悲哀的想法,他不愿意说出口,因为这太残酷了。当但现实与真相摆在他眼前,他只能顺应着理智问道。
“他……是谁?”
“他?”陈一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表情中带着点滑稽“就是他啊。”
“名字呢?总得有个收信人吧,又不是第一次写了。”
“啊……稍等,我想想。”
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突然变得拥挤,陈可以感觉到手指传来的刺痛,她低头看去,满是皱纹的手指和依旧美丽的银戒指。
她本应该记得的。
任凭她怎样转动那颗渐入老境的大脑也无济于事,他的名字,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是什么来着?
白发被她搓揉着,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明明还记得那些故事,却忘记了主人公的名字,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了,为什么呢?
“老年人嘛……”陈抬起头来,挤出一抹微笑“可能,忘记了吧。”她笑着帮自己打圆场,但眼神中的迷茫还是被博士看到了。
“你连自己要送信的人的名字都会忘记啊。”这份迷茫透过岁月的回忆,渗透进博士双眼时就已染上了悲伤“忘记了,那还怎么写给他?”
“写事就好,不要管那么多。”
“没有收信人哦。”博士别过头,像是赌气般说道。
“要是不愿意写,那就不写了,反正他也不会回,就连他看没看过还是个未知数。”陈的语气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博士的无力感从心底漫出,他就像湖中千帆路过的沉舟,再多人路过也不会在乎,但当他被自己的主人遗忘后,就成为了真正的“沉舟”。
博士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写道:人死的时候,身体的重量总会减轻几克。有人说是自然现象,有人则用灵魂来解释:那几克重量正是灵魂的重量。博士认同这个想法,并对此有更加深刻的理解,死亡是一个过程,身体的重量是慢慢减轻的,随风飘离开这具身体。
“写吧,总比什么都不干好。”博士拿笔的手有些许颤抖,但还是问道“写些什么?具体说说吧。”
“写他的承诺。”
可能那几克丧失的灵魂中,就包含着记忆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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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梦想。”他顿了下,抓紧了手中纸袋的麻制提绳“我相信你会守护好龙门,我希望……希望你能给我一点肯定,相信我,相信我可以治好矿石病。”
陈这时才意识到博士的信念是如此重要,正如她想守护龙门般一样重要。让她因为某些原因离开龙门,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博士妥协了一段时间,但还是选择奔向自己的梦想。这样看来,自己的挽留与无理取闹无异。那样,他们之间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别人追梦呢?
“好。”她的声音很微弱,就像秋季察觉不到的悲凉,尽管如此,这声音也比一切呐喊都要响亮。
“陈……”
“我相信你,相信你可以治愈矿石病,相信你可以改变现在。”陈低下头,她隐约可以听见火车轨道与车轮的摩擦声,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心也逐渐沉入谷底。
博士没有回应,看向了从轨道另一头驶来的火车。
“每个人都有梦想…是的,每个人都有梦想,梦想不分贵贱,梦想也不分人,所有人都有追梦的权利。之前我的阻碍真的太蠢了,那么……”陈抬起头,将视线聚焦到博士的大衣上,逃避着他的注视“你的梦想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实现呢?”
一个永远没有真实答案的问题。
尽管如此,博士还是开口道:
“一生”
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真巧,我也是。”她鼓起勇气,将视线上移,与博士对视着“我会继续自己的梦想,跟你一样,去追逐它。”
火车终于到站,绿色的外壳已经有了锈迹,透过车窗可以看出,内部没有多少人,它自己都不知道将会在什么时候退役,但至少现在,它会将每一个拥有梦想的人送向远方,迎着现实的阻力。
“上车吧。”
“等一下,陈……”
博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癫狂的翻找着袋子,任凭科研书,笔记本掉落在外,他依旧翻找着。铅笔芯断裂的清脆,陈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博士翻找纸袋的响声。纸袋还是太脆弱了,很快就被博士的糟蹋翻找折出了痕迹。
陈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博士想干些什么。
火车马上就要驶走了,秋天的薄雾还是照旧,售票员坐在岗位中打着哈欠,整理着面前的票。博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嫌手套太麻烦,干脆脱下,大力翻找着。
“陈……”在一阵杂乱无章的翻找后,从纸袋中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物品,就像里面藏着百万巨款般,报纸将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这让博士拆解起来有些费力。
伴随着最后一张报纸的剥落,他如释重负的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递给面前的陈。
“就当是一个承诺,好吗?”
那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洁白,又染上了秋季的阴冷,让人在想触碰的情况下又惧怕。
陈想接住它,又无法伸出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哽咽,说不出的感情像水流一样从每一个角落里漫出,就连眼前的世界都因为这种感情而飘满了迷雾。
见陈迟迟不敢伸手,博士干脆将戒指取下,一把拉过陈的左手,缓缓将那枚戒指套上陈的无名指。
她这时才意识到,这枚戒指,并不冷。
直到博士踏上火车,陈都没有一句正经的告别,真正的分别或许就是这样,没有喋喋不休的悲伤,只有平静的注视,她只是注视着那辆载着博士的火车离去,手指不断磨搓着那枚戒指。陈很清楚,那辆火车载着的,不止是博士。
火车的速度并不快,但总归是在前进。博士可以感觉到他们间渐行渐远的距离,像电影般浪漫,又现实如现实般残酷,魔幻到电影都无法演出,残酷到连参与者都感到陌生。魔幻也好,残酷也罢,是电影的故事,也是现实的故事。无论如何,都是在前进,只不过一个人走向了远方的陆行舰,一个人留在了秋天的迷雾中。
那天早上,秋天的雾被驱散了些,驱散的不止是秋天,也不止是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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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没有回来,他骗了我。”陈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抱怨。
“你想这么写啊……行,就按你说的写吧。”
“不了。”她指了指信纸“还是跟他讲讲其他的吧。”
“讲什么?”
“就讲讲养老院最近新移过来的那几棵树,新栽的那几束花。”
“不想说之前的那些?就写些家常小事?就这么原谅他了。”
“不,我没有原谅过他,只是我感觉……”她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手,拿起了那杯咖啡“他好像一直都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
“是吗……我想他应该会喜欢这些家常小事。”
博士动起笔来,将陈的想法全部倾诉于信纸,而她则放心的喝着咖啡,看着博士认真的书写。
“我感觉,他没有食言。”博士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他可能回来了,只不过你没有发现。”
“我等他等了太久了,要是他回来了,我早就发现了,还有,下次牛奶不要加那么多,我不怎么喜欢喝牛奶。”
“还有啊。”博士停下了笔,看着那辆落满灰尘的火车模型,上面的刮痕反射了阳光,很亮眼。
“收信人写谁呢?”
这个问题将刚刚的氛围击破,他们又陷入了沉默中,只剩陈微弱的呼吸声在房间中环绕。她的心中又浮显出了那份迷茫,就像身处迷雾中却始终找不到终点,陈看着他走上火车,记忆跟随火车一起,驶向远方,就连他的名字都随火车一起消散迷雾中,而她自己却永远留在了那个秋天。这种无助与孤独将她包围,她仿佛被自己抛弃了,被过去抛弃了。
博士拿起毛巾,仔细的将上面的灰尘擦净,直至恢复了绿色的外壳,就连那一道道刮痕都显得那么明亮。
“写博士吧。”
面前老人的声音传入陈耳中,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在她心中盘旋。
博士。
自从老了以后,她好像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秋天。
“收信人那一栏,就填博士吧。”他露出了微笑,在陈面前。陈将这个名字代入进她与他的故事中,种种过往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迷雾被剥开般。那个逝去的秋天就在眼前。
“你以前跟我讲过,他……”博士轻轻握住了陈戴着戒指的左手,像她一样,磨搓着那枚银白的戒指。“叫博士。”
陈回到了那个秋天,她眼前的迷雾就像当初一样,越来越浓,一种喜悦与悲凉感涌上心头,两者的杂糅让她的心加速了跳跃。
她好像回想起了他:他叫博士。
他现在追到梦了吗?
他治疗矿石病的梦想成功了吗?
他忘记了那个誓言吗?
不知为何,陈顺应着面前男人的动作,握紧了他的手。
“是的,他叫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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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三连
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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